川野

【长得俊】约定

青春校园恋爱/臭屁学弟X天才学长

bgm：林宥嘉《兜圈》

5.8k字

1

“你别说，比我们小一届那个篮球校队的学弟真的挺帅的。”

午休经过篮球场，陆定昊嘴里咬着盒装饮料的吸管，一边指着里边那个奔跑在场上最亮眼的男生跟尤长靖说着。

尤长靖随着陆定昊指的方向看去，那个男生刚好投篮成功，射进了三分球。尤长靖点点头，而后视线又回到了课本上说道：“还行。”

“欸尤长靖，”陆定昊走到前面，挡住了尤长靖的去路。尤长靖抬起头，一副“你又要卖什么瓜的眼神”看着陆定昊。

陆定昊又吸了一口饮料吞下后，才缓缓开口说：“高中不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校园恋爱怎么对得起自己啦。”

尤长靖翻了个大白眼，越过了陆定昊继续往前走，等到后面那个人追上来之后，尤长靖才回了一句：“高中不好好念书，高考考砸了恋爱有用吗？”

陆定昊不屑地哼了一声说：“尤长靖你真的好无趣。”

午休时间结束之后尤长靖和陆定昊回到班里。刚好到了班主任的课，下课前她把所有同学都留了下来谈话。

“你们距离高考就只剩下三百五十天了，等于一年都不到。”班主任声一出，同学都安静了下来。

“老师知道你们现在都有基本水准，但这并不代表就可以松懈到高考来那天。”说着，班主任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班级名单，再抬头接着说：“所以老师决定给你们一个新的复习方式。”

2

尤长靖复习卷子到一半抬眼看身边这个人，接着皱起眉头说：“林彦俊，你能认真一点吗？”

咬着笔打瞌睡的林彦俊正正就是之前陆定昊说很帅的那个篮球校队。尤长靖第一天知道自己被派到的同学是他之后就开始头疼，甚至开始埋怨班主任。布置多点历年作业不好吗？为什么非得给小一届的学弟学妹当小老师补习来当做复习。

林彦俊睁眼打了个哈欠，拿下叼在嘴上的铅笔往校服上擦了擦。

他才注意到面前一脸怒气的尤长靖，揉了揉眼开口说：“好好好，我写就是了。”

结果过了十五分钟林彦俊又楷书打瞌睡，尤长靖实在受不了，拿过他的卷子就先开始看他做好的题。

“欸欸欸，”尤长靖敲了敲桌子弄清醒了林彦俊，然后才接着说：“你才做了十题就错了八题。”

林彦俊看了一眼都是红字的卷子，显然不感兴趣。

“欸尤长靖学长，你让我连续投十个篮我都行，让我写作业我真的不行啊。”

尤长靖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，把卷子重重放在桌上，然后把椅子拉靠近林彦俊那里。

“不行也要给我行。”于是尤长靖就开始帮林彦俊答疑。

很快地就到了傍晚，太阳开始下山，整片天都变成了刺眼的金黄色。

撒进来的阳光恰好打在尤长靖的半个脸颊，接着影子掉在了桌上。林彦俊分神地盯着桌子上尤长靖的影子。尤长靖每眨一次眼，影子上倒映出的睫毛也跟着颤一下。

林彦俊再转头看着认真给他解释题目的尤长靖，好像时间突然就停留在那一刻。

接下来补习的时间林彦俊都不打瞌睡了，这一点让尤长靖蛮惊讶的。但是卷子依旧错得离谱，尤长靖暗自叹气，想着要让林彦俊能及格还是件很困难的事。

林彦俊除了不再打瞌睡，补习时还时常带食物，一会儿是妈妈牌手卷寿司，一会儿是奶奶牌卤肉饭，天天不重样。

尤长靖看着走进来的林彦俊，手上又提着便当，失笑问他：“你到底是来补习的还是来野餐的？”

林彦俊看见尤长靖笑了，心情也特别好，长腿一迈过去就坐上了椅子。尤长靖虽然嘴上嫌弃着，但在林彦俊打开便当时还是忍不住探头看今天又是什么好吃的。

“今天是妈妈牌还是奶奶牌便当啊？”尤长靖打趣着林彦俊。

“都不是。”林彦俊拍了拍胸脯，自恋一笑，“今天是彦俊牌三明治。”

“真的有在自恋的。”尤长靖接过林彦俊递过来的三明治吃了一口，缓缓地点了两个头，“好吃。”

林彦俊满足地笑了一下，还不忘自夸：“当然啊，我是谁啊？林彦俊欸。”

渐渐熟起来之后，一天天的补习时间好像也就飞快地过去了。

3

林彦俊已经没来补习三天了，尤长靖也不敢去问他班的同学。每次经过林彦俊教室的时候尤长靖都会往里头看一眼，那个座位也还是空着。

“你不是一向来都烦给人补习吗？”

陆定昊吃着棒棒糖，对着旁边一脸闷闷不乐的尤长靖说着。

“难道，”陆定昊故意用欲言又止的语调说着。尤长靖扁了扁嘴，开口道：“你又想说什么有的没的？”

陆定昊把剩下一丁点的棒棒糖咬碎进嘴里，再扔进垃圾桶，转身才对尤长靖说：“没有啦。我是想说，你该不会是喜欢上那个什么林彦俊了吧？”

尤长靖听见了“喜欢”和“林彦俊”这两个词就瞪大了眼睛，然后迅速捂住了陆定昊的嘴。

“闭嘴！不要胡说八道！”说完，尤长靖还四处张望，害怕陆定昊说的话被别人听到了。

陆定昊好不容易挣脱尤长靖的束缚，大喘一口气，拍了拍顺了顺呼吸。

“不是就不是嘛，反应那么大干嘛？搞得跟说中了一样。”

“谁叫你乱说话。”尤长靖不再看陆定昊，继续往前走。路上有许多小石子，尤长靖走一步就踢一颗。

“我只是觉得他没来补习肯定又会退步。”

陆定昊嘴型成O状，点头假装听进去了尤长靖这荒谬得只有他自己才会相信的理由。

“那就去找他啊。你们不是因为顺路每天都一起回家嘛？”

“是...欸？你怎么会知道？”尤长靖竖起食指指着陆定昊，陆定昊双手举起来像是投降的样子，然后说道：“我没有干什么坏事啊！我只是前几天想去你家找你不小心看到而已。”

尤长靖放下手，继续着心不在焉。

放学后尤长靖独自走回家，经过林彦俊家门口时他停下了脚步，却迟迟不敢敲门。

“是小尤吗？”原来是被在一旁浇花的林彦俊妈妈看到了，随后盛情邀请他进屋。

“你找阿俊吗？他这几天发烧感冒，我不放心让他去上学，就帮他请了假。”

林彦俊妈妈边说着，边给尤长靖拿了一罐饮料。尤长靖听见林彦俊生病了，眉头不禁皱了一下。

“阿姨，我能去看看他吗？”

“当然可以当然可以，只不过不要待太久哦，现在的病菌很厉害传染。”

尤长靖得到准许后就到了林彦俊房门前，礼貌性地敲了门。没有得到回应，尤长靖这才擅自开门进去。

林彦俊躺在床上盖着被，头上贴着退热贴，整个人病恹恹地，一点都不像平时在学校里横冲直撞的样子。

“对不起，吵醒你了吗？”尤长靖尽量放低了声量，还是把林彦俊弄醒了。

“你怎么会来？”林彦俊艰难地睁开眼，迷迷糊糊看见尤长靖在身边，吓得马上就要坐起来。

“没事没事，躺着。”尤长靖把林彦俊摁回了床上，转身拿了自己带来的水果去清洗。

尤长靖手上拿着苹果晃了晃，对林彦俊说：“吃苹果吗？”林彦俊点头，尤长靖就开始削了起来。

“所以...你来看我是在担心我哦？”林彦俊把手垫在后脑勺，笑着对尤长靖说。

尤长靖瞪了一眼林彦俊，作势拿起削到一半的苹果说：“等下我这颗苹果飞过去你脸上你也不要问为什么。”

林彦俊裂开嘴笑得费劲，脸颊两边深深的酒窝很是吸引尤长靖目光。

“我只是来看看你为什么没去补习，功课又要退步了。”尤长靖削好了苹果，给林彦俊递过去，“呐。”

林彦俊咬了一口苹果，舒服地享受着这种稀有的待遇。

“尤老师，你真的有在尽责的吼。”

“你能不能安静吃你的苹果？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咯。”林彦俊看着准备离开的尤长靖慌张地起床，“等等，”

“干嘛？”尤长靖背着背包转身看着这个好像比刚刚好了许多的林彦俊。

“多待一下可以吗？”林彦俊挠了挠后脑勺，眼神四处飘，“帮我答疑吧！”他盯着桌子上一叠的卷子，然后对尤长靖说。

“生病就不要勉强啦，我们之后再补课。”

林彦俊眼睁睁看着尤长靖走出房门，自己也没有更多可以留人下来的理由。但当他意识到自己想要尤长靖留下来时，他就觉得，糟糕了。

“小尤要走了吗？留下来吃个晚饭吧！”林彦俊妈妈从厨房里端了菜出来，恰巧看见尤长靖，就顺便想把人留下来吃饭。

“阿姨，不用了。太麻烦您了。”

“欸，不麻烦不麻烦。来来来，一块儿吃。”尤长靖拒绝不了好意，肚子确实也饿了，就答应留下来吃晚饭。

林彦俊从房里出来，看到尤长靖还在，两眼发亮，迅速走到餐桌旁。

“你还没走哦？”林彦俊妈妈听到了这句话，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：“这句话没礼貌，怎么好像在赶小尤走呢？是妈妈把他留下来吃晚饭的。”

“妈，我才没有这个意思嘞。”林彦俊看着桌上丰盛的菜，而自己只能喝粥，真是有在不爽的。

“生病就只能吃清淡的啊，你都多少天没去学校了？小尤帮你的补习你也没去，多不好意思的。”

林彦俊食之无味地喝着粥。尤长靖还是第一次看见那么安静的林彦俊，难得不反驳也不吊儿郎当。

吃完饭之后林彦俊把尤长靖送到门口。

林彦俊犹豫了一会儿，才缓缓开口：“要不要我陪你走回家？”

“不用了，你好好休息。”说完，尤长靖跟林彦俊挥手道别就转身离开。

街道上只剩下昏黄的街灯照明着，林彦俊就这样盯着尤长靖的背影，直到眼里的他变得越来越小，直到消失不见。

补习的时间也进入了倒数的日子，林彦俊各个科目虽然都还称不上优越，但至少都稳住了及格的水准。

“下课啦，还有三天我们的补习就正式结束了。”尤长靖合起作业，转身收进背包里。

奇怪地是林彦俊并没有大喊“我终于解脱了！”，而是坐着一动不动，像是有心事一样。

“欸，”尤长靖碰了一下林彦俊，“怎么了你？不像你啊。”

林彦俊摇了摇头，没有抬头看尤长靖。尤长靖本来还想再开口说些什么，不料陆定昊跑过来说班主任有事找他。

“那我先走了哦，你不要不开心啦。”

尤长靖快步走到教室门口，林彦俊咬了一下下唇，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地突然站起来。

“尤长靖，”他叫住了他。

“嗯？”尤长靖抓着背包的背带回过头看林彦俊。

“我好像喜欢上你了。”

4

那个黄昏里的告白并没有得到回应，尤长靖转身逃跑的模样林彦俊都还历历在目。

林彦俊本来以为尤长靖被吓到以后也不会来帮自己补习了，没想到责任心胜过一切的尤长靖在最后三天还是守时报到。

最后一次补习终于结束了，林彦俊和尤长靖都默默地开始收拾背包。除了讲题，其他时候他们都零交流，周围满满的都是尴尬的气氛。

“尤长靖，”林彦俊在尤长靖背起背包准备离开的时候叫住了他。

“吓到你我很抱歉，”林彦俊低头摆弄着手指，然后再抬头的时候眼睛里全是真诚，“但我是真的很认真地想了好久，也是真心的。”

尤长靖背对着林彦俊，有些不知所措，反应却不再像那天一样落荒而逃。

“尤长靖，你可以不用理我 。”林彦俊起身走到尤长靖面前，“但我会正式开始追你。”

林彦俊有想过就此放弃，也有想过和尤长靖道歉之后就不再打扰。但林彦俊这个人本是倔强的，不甘愿也不想要放弃。

尤长靖愣了许久，才呆呆地点头说：“哦...”

林彦俊失笑看着他说：“你真的很可爱。”

还好夕阳够刺眼，挡得了尤长靖红彤彤的脸。

“你说什么？！”陆定昊的金嗓子一开口，整个饭堂的人都看了过来。尤长靖赶紧捂住他的嘴，还摁住他快飞起的身子。

“那么大声干嘛啦！”尤长靖委屈地扁嘴。

“欸，林彦俊那个人真的跟你告白了？”

经过陆定昊再三确认，总算是相信了尤长靖的话。

“那你喜欢他吗？”

“我...我不知道。”尤长靖拿着筷子，戳着盘中的饭菜，一口也吃不下。

“天哪，”陆定昊捂住嘴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事，“你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是喜欢上他了。”

接下来的一整天尤长靖都心不在焉，但被老师叫起来回答的问题都会，所以到最后老师也就没有再理会。

尤长靖看向窗外，楼下刚好走过一群人。林彦俊在人群中显得特别亮眼，像是感应到了一样，林彦俊也抬头往尤长靖的方向看来。

大概触电就是这种感觉吧，反正细说也说不清，尤长靖也迅速移开了视线，平静了一下砰砰砰跳不停的心脏。

尤长靖拿起笔在作业上写写画画，回过神来他写了三个字：林彦俊。

看来，陆定昊说得应该没错吧。

5

“如果你下一次考试考进班级前十，我们就在一起吧。”

林彦俊瞪大了眼，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
“你...说什么？”

“听不到那就算啦。”尤长靖摊开手表示那就这样咯。

林彦俊的嘴角似提非提，整张脸呈现着超滑稽的样子。

“那我们就这样说好咯。”

尤长靖不再作声，只是静静地背对林彦俊往前走着，殊不知眼角的笑意已经出卖了自己。

他好像可以慢慢理解陆定昊说的：高中不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怎么对得起自己？

高中好像真的适合谈一场恋爱，不管有没有轰轰烈烈。

少年人的情感总是最淳朴直接的，与成年的大人相比，简直难能可贵，是不抓紧就会随着时间流去的青春。

接下来的日子，林彦俊和尤长靖只有在午休的时候才见得着面。尤长靖还是第一次看林彦俊如此认真的模样，就连吃饭也捧着一本书。

“欸欸欸别吃！你还真的蛮认真的哦...”

尤长靖原本打趣着林彦俊，想着抽一张纸巾给他夹着会不会也没发觉往嘴里送，结果还是真的差点吃进去了。看来网上那些实测是真的，人在认真的时候给什么都拿，给什么都吃。

“我当然是认真的啊。”

林彦俊的眼神即无辜又坚定，尤长靖突然都有点觉得自己像是在欺负稚嫩小学弟。

“好啦，吃完再看也可以嘛。”

林彦俊把饭塞满嘴，嘴里发出嗯嗯声摇着头。

“不行，等下有临场测试，考得好会帮到过后的考试成绩。”

尤长靖也没有理由再阻止，只好默默地吃完饭之后跟林彦俊道个别就回到班上。

“哇，看不出那林彦俊是个妻奴欸。”

尤长靖原本闷闷地跟陆定昊说出了自己内心的自责，结果被他这么打趣一句，尤长靖抬起手作势要拍陆定昊的头。

“你又在胡说八道。”

说完，尤长靖又把自己埋回手臂之间。

“欸长靖你不要这样嘛，”陆定昊拍了拍尤长靖的肩膀，“你要换位思考，知道不？”尤长靖抬头看着陆定昊一脸不解。

“换位思考就是，你看他因为你的一句话这么努力，就是因为他真的是用心在喜欢你啊。”

陆定昊总是一阵见血，尤长靖想了一下似乎也对，脸嗖地一下通红。

这种心脏会不正常扑通扑通跳的状况是为什么呢？

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心动吗？

6

考试成绩放榜了，林彦俊比谁都着急地冲到布告栏那儿看。

“怎样？”

尤长靖的声音从后方传来，林彦俊感觉后背一僵，盯着布告栏的眼睛从期待到失望，清清楚楚地流露出来。

“对不起。”他转身对尤长靖说，甚至都没敢正面看尤长靖一眼。

布告栏上写着：XXX班 第15名 林彦俊

尤长靖第一次看见这么失落的林彦俊，和以前那个总是什么事都不在乎的林彦俊简直判若两人。他有点慌，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眼前这个人，可是明明这个短时间内很难达到的要求是自己提的。

下课后，林彦俊和尤长靖一前一后地走回家。

“其实...”尤长靖在林彦俊身后突然开口道。

“我没事啦尤长靖，就你不要以为我这样就会放弃哦，你等我，再等多一下就好了。”

林彦俊没有回头，默默地说出这些听不出情绪的话。

尤长靖没有回应，他走在林彦俊身后，看着林彦俊踩过的地面上浅浅的脚印，悄声无息地跟着踩过去，一步又一步的。

——其实我想说...就算没有前十名也没关系，我还是一样想和你在一起。

有些话一旦被打断，就没有勇气再说出口了。

7

林彦俊的妈妈私底下给他报了一个艺术班，为了这个课程，林彦俊必须转学搬家。为此他还跟妈妈吵了一架，谁都知道他向来不喜欢被控制，又或者说他这个人很难控制。

但一切都已经安排好，林彦俊的反驳始终显得苍白无力。

“你不要太难过吼。”

林彦俊和尤长靖走在每天下课后的必经之路上，夕阳洒在他们身上显得格外漂亮。

“...臭屁。”

尤长靖说话的语气很平静，似乎真的没有因为要和林彦俊分离而产生什么情绪上的波动。

林彦俊扁了扁嘴，继续跟在尤长靖身后。

“我明天走，”林彦俊顿了顿，“你来送我吗？”

像是怕先遭到拒绝，林彦俊再开口道：“如果没空也没关系的啦。”

尤长靖被逗笑，这个人就是越想要越装无所谓。

“我会去。”

天慢慢暗下来，遮去了少年人嘴角的欢喜。

8

尤长靖守信用地来到了林彦俊的家门外，林彦俊正在搬行李往计程车后车厢放。

“那...我走咯。”

林彦俊看着尤长靖，好像还有满腹的话想说，却再也找不到当初的勇气了，再下一秒，他们就是不知道何时能再见的朋友了。

“好，拜拜。”

尤长靖挥手跟林彦俊道别，然后看着他转身准备上车。

“林彦俊！”尤长靖突然喊道，眼前的人转头过来。

尤长靖抬手比了一个手枪的手势。

林彦俊愣了会儿，笑出了酒窝，一样抬手做出了一样的手势。

“拜拜，再见。”

“尤长靖，我会回来找你的。”

尤长靖看着计程车启程离开，直到消失不见，就像林彦俊曾经看着他的背影目送他离开一样。

9

在饭堂吃饭的时候，尤长靖在帮林彦俊看题。

“尤长靖，biu。”

林彦俊做出了手势，假装击中了尤长靖。

“干嘛啦，幼稚。”

尤长靖摇头哭笑不得地说着，林彦俊真的好孩子气啊。

“你做做看。”

“才不要嘞。”

林彦俊放下手交叉放在桌上，眼神一刻不移地盯着尤长靖。

“那如果哪一天你愿意回应我了，我就当作是你也喜欢我的信号。”

喜欢你是真的，约定也是真的。

完。